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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评论】积学积墨积新境、千山万水释新奇-记来支钢的水墨画

2019-08-29 11:21:19 来源:艺术家提供作者:黄光男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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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先前,隐约认识来支钢这位实力坚强的大画家,也看过他那千锤百链的山水画。但没有详实赏析过他的创作山水画,而今猛然面对如「大山立前、峭壁壑深」的作品前,着实被震动一下藏之於心的灵魂。原因无他,看过作品後,一股浑厚的水墨画质油然而生,且在敬佩之余,即时进入了他的绘画美学的诠释里。

  当然绘画艺术的层次很多,美学的表现也各有主张,而来支钢的绘画艺术,则是中国文化本质上雄厚基础下,以笔墨技能表现时代性的东方文明,换言之,当画家创作过程中有洞悉文化传统与社会发展的统合时,他必然理解,艺术是人性与生命价值所寄寓的图象表现,也是西方学者泰纳(H·A·Taine)所说的:时代、环境与个性是艺术家成就与成功的三个要素,当是文人画价值一书所说的:知识、思想、人品与才华是中国绘画的基本要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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艺·道 249x1134cm 2009年

  从这些前人的说法来看看来支钢的绘画艺术创作,便明白他的画所展现的艺术美学,除了这些条件外,我们更应该了解来支钢的才能,来自传统的经验,不论是「外师造化、中得心源」,或是「与其师造化,不如师我心」的情境;也来自视觉现实的「写生」,虽然他有名师,如贾又福、李小可的引导,甚至以李可染宗师的启发,诸如背光山水质地浑厚,或作画务必真心诚意与大自然对应。

  诸此文质性的理解与应用,来支钢的心志则是有多元文化的体验下,寻觅中国绘画的新世纪的美学定格。在此我们分成几项特点,略为他的作品讲些多层的意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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梨花带雨 250x120cm 2018年

  若以情、境交融说,来支钢的「大」是情、境的「大」,非只在画面的巨幅展现。一则心胸灵气要有老子的「大方无隅,大器晚成」的远观,聚气为意,意则在心,亦即是意象即心象,心灵之广,画境必宽,所谓的「登高山则情满於山,入瀛海则情溢於海」的情思展现。因而不论他的巨幅山水画为他人所不及,就是他说:「我的画,有我的思想和追求,画画要画得专业,要画出诗意,而不能靠一大堆题款解释画的诗意」,我们不能全然知道他所谓的诗意,但在他画中的意志於宇宙大地,乾坤瑞气,何嚐不是诗的意涵呢﹗所谓「诗言志、歌咏言」,那麽画作应该作者的心志、情感与理想,亦即「胸中有灵丹一粒,方能点化俗情」的坚持。基於此,艺术是想像力与实践力的结合,也是人为与造化的「浑融」,来支钢的解释全在画境出现的现实感应,是他自身所倡议的「神领意造」(沈括语),才有如此天地人合境与情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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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园写生 46x34cm 2011年

  若说来支钢的创作动能,我们不难发现他深受李可染画作与艺术理论启发,例如他引李可染的话说:「一个画家的成就大小,就是发现艺术规律的多少,艺术规律就是道,道无处不在,道也在我们的生活里」,那麽,绘画如何表现出「道法自然」的心法呢?就得从心性与动机开始,并凝聚美的原素,方有机会提笔上阵,才有机会打开时空应和的大门,这才符合「道法自然」的道理。

  既然道就是自然,自然就是生活的现象,据以改变或存在物与意之间的观照,就是能表达心灵的那一份「自然」,「天地有大美而不言」的内在本质,也是一种现象,要进一步更深的意识,包含在情志在内的理念与理想的实现。来支钢很清楚自己追索艺术美感与创作结合的动能,乃基於新世纪环境多变中的基石,是项艺术成形的趋动力,正是古人说的「度物象而取其真」(荆浩语)的道理,「真」可以是李可染提倡「写生」为例,才能在笔墨之外有新的看法,「写生」古今画家都奉为作画新意的开端,那麽写生在来支钢看来是汲取自然灵气的步骤,不只描述外相的准确,也是要求改变或增添现实的不足,增强自然的人为造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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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三峡神农架到华山行写生十六 46x34cm 2018年

  或说来支钢在创作的过程中,所应用技法,是肇造自然的节奏与规律,除了自身千锤百链外,蕴藏在他视感的再造自然的形质,有继往开来的心志一向是他所主张的墨法,岂止古人的墨分五色,以墨色层次相叠一次就变为十色,以此类推,千变万化的技法之中,勤学与实践之滨,可看见的就是浑然一体,便是「纵使笔不笔、墨不墨、画不画,自有我在」(石涛语)的境界。他说:「笔墨与功夫一样是看不见的东西,里面融入了画家的苦功和智慧」,并以李可染、黄宾虹的积墨法为师。

  那麽,来支钢自我要求又是什麽,理想在那里定格,除了艺术表现的动能,以传统经验解析新世代中绘画艺术的本体,他明白地指出艺与道的理想,则中国文化的现实,乃至於文化立艺、美学证志的内在修为,而表现在外的艺术感应的圈记与符号。他说:「做什麽事一定要沉下来,要搞到底」的精神,在人文智识蕴含之下,墨法、笔法所熔铸山水画性灵,岂不就是「半坞白雪耕不尽,一座明山映风情」的写照吗?

  来支钢墨法与笔法来自真山真水的启迪,以及自身的锻链,一则笔墨沉着,以求山水画质的真切;二则力求自然既有规律与节奏,进行山水画境的表现。山是体、水是质,既求阳刚之美,亦得婉约之柔,当然云水间是他在坚硝巉岩的呼吸法,也是堂堂山岭、亭亭松林的神彩,他说的:「真正的写生,是亲自到大自然中去寻找艺术表现的规律,这种亲临感、现场感非常重要,只有亲临其境,创作才有灵魂」,自然规律是宇宙间正气,也是「真山水之川谷,远望之以取其势,近看之以取其质。真山水之云气,四时不同,春融怡、夏蓊郁、秋疏薄、冬黯淡」(郭熙语)的刻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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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江三峡 1000×180cm 2008年

  我被他画的几张巨画的表现法吸住,如「艺·道」、「长江三峡」、「富春山居图」等等名作的气势与简练,绝对是世纪水墨美学的新彩光,也是中国山水画的新灵魂,而远却了西方风景画式的描述。他以背光法画山水画,画色层次才可能加深质量,正如李可染所说的背光厚山岭,回光映丘壑的道理。历来传统的山水画似乎不直接提到光影的应用,包括西方绘画在印象画派之前,都以理想光源作轴,再以余影写景,甚至连印象画派中的波纳尔德(P.Bonnord)的背光画,都是现代性艺术的标帜,以背光之象,象中之象更为丰富。来支钢在山壁或山岭的背光法则,可提供多层的山背丘谷的变化,得其自然造景的大象,又以山涧水气所氤氲而起的岚气,云烟覆盖其间,依其四季风情流动之规律留影其间,白云、气旋或岚风等各有姿容,这项新技造景,颇具现代感,也是新世纪水墨画的新创作与新风格,不觉也使人想起傅狷夫画玉山夏云的起伏流动之势,正有这位来支钢更上层楼,来个大地吐气,山水纳云,既有黑白对应的彩光,亦得阴阳互补的妙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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富春山居图 50x1000cm 2019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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富春山居图局部

  以艺术美学来说,艺术是创作,也是生命最原始的心灵活动,来支钢在诸多的名师影响之下,展开对中国绘画艺术的探索,在东方美学、中国禅道悟性,亦得在自然景象寻求绘画创作的内涵,并寄以恢宏的气度,展开雄健的绘画表现;不仅是常人所敬佩,更是同为艺术工作者的仰止。

  本人有幸得在来支钢宝岛首展前,观赏他的名作,有上述感言,当为「千山尽奇、万水尽秀」画作的写照,也是他即「境界已熟、心手已应」的成就写些贺语,尚祈指教。

黄光男 108.07.2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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